夜枭承认，对于无法理解卫星是什么东西的古代人来说，月亮就是一个有颜色的圈圈，因此使用那种名字也是无可厚非。后世之人无非本着对先人的尊重和恭维不想拆穿这个名字的含义而已，而且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搞懂古代人的语言，就像现在的地球人很少研究山顶洞人的语言一样。
“晨荒大陆属于另一个宇宙，另一个世界。”天 葬继续说道，“世界，或者说是宇宙是不唯一的，晨荒大陆也有人曾提出过多元宇宙理论，不过被所有人认为是无稽之谈。当然，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两者的区别无非在于是否被世人承认而已。这里也有人提出过平行宇宙之类的东西吧，不过有谁承认过么？你们人类就是这样，把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定义为不存在的东西，还自命清高为什么无神论者。看着这些无知的人类我都觉得可悲。”
夜枭扯了扯嘴角，这种话怎么看都是中二时期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这种站在至高点以旁观者的角度批判着人性的懦弱与无知。但夜枭无法反驳，因为天 葬说的都是事实。那一成不变的语调并非是受到了天 葬那三无属性的影响，而是因为那本身就是事实。叙述事实自然不需要带什么感情。
天 葬抬起手，手掌上方浮现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的缩小模型，树上结满了金色的果子：“这是世界树，不是北欧神话里连接九大王国的尤克特拉希尔，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树，每一颗果子便是一个世界。世界可不止只有地球所在的宇宙和晨荒大陆所在的宇宙这么两个，但它们是同一个层面上的存在，因此本该互不干涉的，但千千万万个世界中，总有那么几个是特殊的。就比如地球和晨荒大陆。”
天 葬将视角拉近，夜枭看到了一棵树枝上两颗挨在一起的果子。天 葬示意了一下：“同一株树枝上的果子近似度很高。同理越是临近的世界相似程度就越高，因此两个宇宙的法则比较相似，因此穿越过来的异族才能存活，否则若是另一个世界不存在元素周期律或者不存在数字这个概念，那么一旦穿越过去，唯一的后果便是被那个世界的法则清除掉。不过那种穿越理论上不可能自发发生就是了，因此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晨荒大陆和地球近到如此地步，所以世界之间的屏障不稳定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天 葬继续说，“不过因为就能量程度而言我们那个世界较高，所以就像熵增定律那样这边的人类即使撞上了屏障上的裂缝也不会有事，而我们那边的人就会掉到地球这边。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个比较小概率的事情，世界形成倒一定程度时这种事就应该开始发生，距今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绝对是要以十的数十次方为单位进行计算的，但是，目前为止，地球上的异族数量不足一百。当然不排除穿越地点是外太空之类的可能性。不过世界屏障薄弱的部分是因为两个世界在该位置相似度很高，所以晨荒大陆的居民只可能在地球上出现。还有一点不确定因素，就是外星人。无论是地球还是晨荒大陆，我都没发现宇宙中有其他适合生物生存的地方，但宇宙这么大，无法确认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里存在这样的外星人。”
夜枭眨了眨眼睛，他之前的确下意识否认非人类的存在，但那只针对于这种超自然现象。但外星人这种属于正常现代科学可以理解范围内的东西，他通常是不否认的。
“我，破军，还有那个陆云，都是晨荒大陆的存在。我们将自己命名为异族，就是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天 葬说，“因为自发现象不可逆，所以除非外力干涉，否则是没有办法回去的。但是这个外力，至今没有听说过哪个异族拥有。就连从晨荒大陆过来也不是想来就来的，这完全是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踩点都没用。”
天 葬停下来，用幻化的力量变出桌子和椅子，还弄出俩马克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顺便给夜枭也泡了一杯。她慢悠悠地用汤匙搅拌：“异族有的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里称王称霸，你们人类那些神话传说也并非都是虚构的。华夏的老子，印度的释迦牟尼，其实是晨荒大陆的神族。还有几个神族去了西方，比如那个奥丁······我觉得你对那两个去往西方的会感兴趣。他们的名字分别是耶、华。”
噗！夜枭口中的咖啡全部喷了出来，天 葬一个侧身，完美地躲开所有棕色的液体，递过去一盒纸巾：“之后记得收拾。”夜枭擦了擦嘴，满头黑线。西方神族，耶和华？敢情上帝是俩人？你tm逗我呐？
“异族的种类并不相同，但到了这个世界，所谓种族纠纷什么的就烟消云散了。”天 葬继续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同病相怜，基本不会发生斗争。不过异族里也分想家的和现实的，想家的回动用一切手段回家，现实的则会好好在这里活下去。自从人类可以对我们构成威胁时，全世界的异族就达成协议，禁止对人类透露这些事情。实在隐瞒不了的时候，大家都会互相帮忙的。”
夜枭略一思索，开口问道：“既然大家的关系并不紧张，那为什么你和破军水火不容？”
天 葬叹了口气，喝了一口咖啡，幽幽的说：“无论在那个世界上，都不存在绝对的是非善恶正邪对错。有的只是单纯的立场不同而已，假如近几天突然出现了一个来自晨荒大陆的新人，无论是我还是破军陆云，都会向他说明情况，这是我们作为异族共同的立场，但如果那个新人不遵守那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残害人类甚至帮助人类残害异族，我们都有义务将他处决。但是就个人而言处决与否并不意味着就是正义或是邪恶。就和你们人类经常搞的那个情与理的问题一样，儿子犯罪，作为母亲该举报还是该包庇？呵呵，无解的命题。所以，我和破军之间过去没有任何仇恨，但就是所有人类都握手言和，我们也只会互相把对方的脑浆子打出来。”
“有什么隐情么？”夜枭试探着问，毕竟这应该属于个人隐私之类的，不是随随便便说说就能了事的，如果天 葬不愿意说，他也无法刨根问底。
“我们是······宿敌啊。”天 葬挥手驱散了幻境，“战斗，是宿命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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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学院，午休时间，高一一班。
看着空空的座位，陆云叹了口气。破军罕见地没有睡觉，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那只萌正太是不是你的宿敌之一？”陆云小声问破军。破军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你们俩······就没有别的关系了么？”陆云暧昧地笑了下，显然是想起了操场上那一幕。
破军无奈地看着她：“我们俩······不，我们七个是注定要开战的。因为我们之中，最终活下来的，只能有一个。”
“为什么？”陆云不解，“地球上的异族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同是天涯沦落人，就不能好好相处么？每个人都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吧。”
“相互残杀，是我们的本能。”破军惆怅道，“没错，我们都想好好活下去，但我们之中，有六个做不到这一点。”
陆云歪着头一脸懵逼，显然是没有听懂。
“我们只能活一个，是因为······”破军凄凉地笑了笑，“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陆云：“！！！！”她此时只能用一串感叹号来形容她的震惊。
“那个人的名字你或许听说过，他便是那个凭借自己的力量跨越世界的存在。”破军轻声说，“在我那残缺的记忆中，唯有这个不会忘。那个人叫，天 葬。”
陆云：“！！！！！”
天 葬。最后一任龙族帝王。诸神黄昏的，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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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那边穿越过来时出了点意外。力量、记忆、灵魂残缺不全，因此之前的事我并不能记起多少。”天 葬耸了耸肩，“那边的常识倒是还记得······不过这些常识也没什么用了。”
“那次穿越中，我分裂了。”天 葬摊了摊手。
“分裂？”夜枭眨了眨眼，无法理解天 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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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葬是历代龙皇中最特殊的一个。”破军躺在天台的护台上，眯着眼睛回忆，“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甚至具备了神族才具备的法则力量，再加上那本身就强过神族 龙魂力量，可以说他无愧为晨荒大陆最巅峰的存在。他终结了诸神黄昏，以他那绝对的暴力。至于之后的事，我并不知道，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分裂成了七个。”
“七个小矮人？”陆云托着下巴，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滚。”破军无语，“你看我矮么？”
“天 葬的力量来源于七宗罪，那次分裂中，他的灵魂，力量，记忆分成了七份，而这七宗原罪，便成了这七个分裂体的人格载体。”破军勾了勾嘴角，一脸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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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格是暴怒，那个破军的人格是懒惰。”天 葬如是说。夜枭想了想，破军的确够懒的，他天天半睡半醒并非是因为困，只是因为懒的睁眼。
“当然，还有其他人格。贪婪、妒忌、色欲、贪食、傲慢，只不过世界这么大，我们基本上没怎么碰面罢了。”天 葬继续喝咖啡，夜枭脑中闪过什么，但什么都没抓住。
“不过我们不同人格之间是可以相互感应到的，”天 葬说，“也可以间接感受到与其他人格直接接触过的其他东西。比如你第一次来我就知道你和懒惰有关，应该直接接触过。而我没有碰过你，所以他应该感受不到我的存在。而且这家店有特殊的力场，可以避开其他异族的感知，因此他们不会对你在那里工作好奇。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吧。”
夜枭点了点头，之前的一些小小的违和感也得到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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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葬不仅是龙族的帝王，还拥有众多眷族。”破军说道，“眷族是龙皇血脉所独有的能力，眷族本是生灵，基本都是上古神兽，通常都与龙皇不相上下。但若是与龙皇立下契约，舍弃自身的存在，化为龙皇的一部分力量，便成了眷族。而这个过程，要么对方连灵魂都被抹杀，要么对方心甘情愿。前者得到的力量远不及后者，因而历届龙皇都比较倾向于后一种，所以他们的眷族都不多。但天 葬的眷族，有十二个。也就是说，天 葬以一己之力，折服了十二位与他同级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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